夜半登客船

建议先看「完结短篇」再看「细碎片段」

『岛上花❈』细碎片段<七十三>(病娇禁忌向)


‹未来篇›-[失约]


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本笑得花枝乱颤,但一对上石瑛愠怒的神色后便瞬时收敛了下来,细声细气地去扯她的袖子求原谅:“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算了算了,以后你别再这样吓我就成。”石瑛捏了捏发胀的眉心,也不欲过多追究,揿亮灯,把在地上摔得一塌糊涂的外卖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文文跟在后头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姐,我不知道你还拿了外卖……”

 

“没事,再点一份就行,我现在也不饿。”

 

“那怎么行呢?你现在病还没好,哪能这么应付?”她说着就推着石瑛往卧室走去,“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我实在没心情,下次吧。”

 

“正是因为没心情,你才非得出去不可!”她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就算你在家窝得发霉了,也无济于事。来,我给你挑件漂亮衣服,我们去个好地方!”

 

寻香路上不夜城,各式娱乐场所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实在拗不过文文软磨硬泡的石瑛在看向自己表妹的目光里,头一回出现了异色,她说的“好地方”……竟是这里。

 

“别愣着呀,我们快进去!”说着,她牵起石瑛的手快步走进了其中一家酒吧。

 

“血腥玛丽和莫斯科之骡各一杯,谢谢。”

 

看着她熟练点单的样子,石瑛不禁问道:“这地方你经常来?”

 

她闻言侧过脸,坠着流苏的耳环随着她的摆动暧昧的拂过唇角,勾出一抹妩媚的笑:“是啊。”

 

见她这样坦诚,石瑛一时无言。文文是小姨的女儿,也是她的表妹,初三那年从县城初中考进了远州的高中,就寄住在了她家里。后来即便渐渐褪去了山村姑娘的朴素土气,也一直是个文静温婉的姑娘。怎料,自从她们双双高中毕业后,文文突然性情大变,一改从前的行事风格,开始注重打扮起来,人也变得愈发活泼大胆,现在更是连家都不大回了。

 

她从前一直担心文文会因出身而心存自卑,现在有这样的改变按理说其实不是坏事。只是不知怎的,她心里始终有点不大能接受。曾经那个文静懂事得招人疼的表妹仿佛已经逐渐远去,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肆意绽放自己魅力却又散发着陌生气息的女人。

 

“姐,你这次生病,是不是跟那个夏常安有关?”

 

石瑛闻言一愣,她没料到文文会突然提起这个,旋即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么久了,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放弃?从她喜欢上夏常安开始,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当成了她天经地义的事,这三年来即便毫无进展,也从未产生过一丝一毫退缩的念头。

 

在短暂的沉默后,她摇了摇头:“除非他哪天有了喜欢的人,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怎料,却惹得那厢的文文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这样直白尖锐的反问和随意调笑的语气引得她直皱眉头,在留意到她的脸色后,文文方才收敛了些:“你真的打算坚持下去,即使最后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石瑛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似是寻求安慰支撑般道:“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人,应该早就告诉我让我知难而退了。既然他没说,我想要么是没有,要么……就是他对那个人也没有在意到能成为自己斩断身边一切感情上可能性的理由。而且,我昏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我。可能,可能他对我也不是那么排斥的吧……”说到这里,她的脸未醉就先红了三分,只是迟疑又小心的语气依然暴露了她其实无甚底气。

 

“你瞧,我带你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吧?没一会儿你就提起精神,斗志满满了。”文文笑道。

 

一杯漾着血色的鸡尾酒忽然移至她眼前,石瑛愣了愣:“这是?”

 

“血腥玛丽。”文文举起自己那杯莫斯科之骡在她面前的酒杯轻磕了下,长长的尾音带着暧昧的蛊惑,“喝了它,你什么烦恼就都忘了。”

 

******

 

不知是因着罗远芳那未完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棠真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在草草洗漱完一番后,便披着犹带暗色的晨光出了门。

 

本以为她已经是最早到校的学生了,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早。

 

在看清自己座位边的人影后,棠真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施然,你在做什么?”

 

应是未料到她会忽然出现,施然被吓得瞬间僵直了后背,而后才慢吞吞地回过头,目光有些躲闪道:“我……我看你这两天好像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我就给你熬了点粥,我妈说茼蒿粥能提神醒脑。”

 

棠真的目光在桌上的保温盒落了一瞬,又看向他,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粥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吃吧。”

 

“可是……”

 

她出言打断他,语气微显不耐道:“如果不是我早来了,你是不是就这么把东西放我这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深藏功与名特别叫人感动?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要是见到了这东西问起我,我该怎么回答?是撒谎?还是实话实说?你确定等到流言四起控制不住的时候,老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吗?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解释,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说我们没在一起不是早恋?老师又会信几分?施然,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让你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这一连串的发问和一锤定音的尾句让他原本忐忑的脸色瞬间凝滞发白,轮廓明晰的下颌骨也紧绷起来。

 

棠真话出口后也有些后悔,自己明明承了人家多次恩惠,现在却用这样强硬的语气扒拉人家的面子,实属不该。可这两天自己心头躁得慌,对人对事也没了原先的耐心,一朝碰上什么不顺眼不顺心的,便都趁机通通发泄了出来。说起来,他多少也有些无辜。

 

“对不起,施然,我……”

 

“不,不关你的事。”他勉力泛起一丝笑,轻声打断她道,“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困扰到你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番话听入耳中,棠真愈发觉得愧疚难当。她正欲再说什么时,施然却已经拎着他的保温盒匆匆离开了。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她最后颓然地坐了下来,双手抱头,似要将自己和这个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无论是喜欢还是被喜欢,她都这样失败。

 

这一定是报应。

 

尤晓琳给她的报应。

 

******

 

在上午的课过半时,棠真收拾了下心情,将诸多烦扰抛之脑后,趁着大课间去了罗远芳所在的班级。

 

在扫视了一圈教室不见那道身影后,棠真叫住了一名学生:“请问,你们班的罗远芳去哪儿了?”

 

那人对于有人来找罗远芳似是有些诧异,愣了一瞬才回答道:“不知道,她好像从第一节课开始就没来。”

 

闻言,棠真心底蓦然一沉。

 

她失约了。

 

自己果真是信错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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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提示一下文文在<娃娃>那章覃红霞的口中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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